《旧唐书 桓彦范传》记载桓彦范被处死的一种刑罚,“乃令左右执缚,曳于竹槎之上,肉尽至骨,然后杖杀。”这种把人绑在竹槎上曳来曳去,肉被剐尽直至露出白骨,然后再杖杀人作法也是极其残忍的。这也是后来剐刑的雏形。帮助唐玄宗夺位成功的爪牙大太监被封为的左监门卫将军的杨思勖性情残忍,《新唐书 宦官传》记载他“所得俘,必剥面、皦脑、褫发皮以示人。”内给事牛仙童只因接受了幽州张守珪的贿赂,唐玄宗就诏付杨思勖杀之。“思勖缚于格,箠惨不可胜,乃探心,截手足,剔肉以食,肉尽乃得死。”这种残忍的刑法已经和五代时期的凌迟很接近了。
安史之乱之后天下大乱,各种刑罚层出不穷,《资治通鉴》记载唐朝宰相杨国忠就是被乱兵“屠割”的,“军士追杀之,屠割支体,以枪揭其首于驿门外。”其中安禄山处死颜果卿也是运用割肉节解的剐刑,“目大骂,受剐刑,仍骂不绝口,被钩断舌头,犹含糊而骂,直至气绝。”这只是对高官有记载的,没记载的不知道要有多少。安史之乱国家大乱后编著唐史的人都感慨唐朝最上层公主的命运都无从知晓,平民百姓小官的命运谁知道呢,史书没记载的并不意味着没有,五代十国只是唐朝安史之乱之后的延续。
唐朝是中国恶吏最盛行的时代,“招集无赖数百人,令其告事,共为罗织,千里响应” ,而恶吏施展才华的地方当是牢狱。唐朝来俊臣、朱南山、万国俊等酷吏所撰写的《罗织经》是人类有始以来第一部邪恶智慧与势力的集著,是酷吏黑暗政治制造冤狱的经典总结,是酷吏们赤裸裸的施恶大胆而自豪的告白。“死之能受,痛之难忍,刑人取其不堪。士不耐辱,人患株亲,罚人伐其不甘。”“事不至大,无以惊人。案不及众,功之匪显。” 这些《罗织经》名言实在令人胆寒,《罗织经》的出现在中国文明史上是个永恒的污点,一个文明社会是产生不了这种丑陋的东西的。《罗织经》的出现再次证明唐朝社会的黑暗丑恶。
只是《新旧唐书》记载的怪异刑罚名有肉飗饦、晒翅、狱持、宿囚等,“卧囚于地,以门关辗其腹,号为‘肉飗饦’”;“横木关手足转之,号‘晒翅’;累日节食,连宵缓问,昼夜摇撼,使不得眠,号曰‘宿囚’”;“凿空投隙,相矜以残,泥耳笼头,枷研楔毂,折胁签爪,悬发熏耳,卧邻秽溺,曾不聊生,号为‘狱持’”。
“取大瓮,以炭四周炙之,令囚入中”这是大家都熟悉的“请君入瓮”的刑法当是“烹煮瓮刑”;“掘地为坑,实以棘刺,以败席覆上,领囚临坑讯之,必坠其中,万刺攒之。”这当是“万刺坑刑”;“纺囚梁上,缒石于头。讯一囚,穷根柢,相牵联至数百未能讫,衣冠气褫。”这当是“缒石断头刑” ;“令寝处粪秽,备诸苦毒。自非身死,终不得出。”“援刀自刳其腹,斯须蛆烂矣。”这当是“粪便刑”。
现在许多人对唐朝认识是肤浅的,读得唐史越多,对唐朝越了解越认识到它的丑陋。唐朝是中国历史上政权最不稳定的朝代,正如大儒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所说:“唐自高宗以后,非弑械起于宫闱,则叛臣讧于肘腋,自开元二十余年粗安而外,皆乱日也。”唐朝是大部分时期战乱的年代,司马光评论:“祸乱继起,兵革不息,民坠涂炭,无所控诉,凡二百余年。”唐朝本身就如同一个大监狱大牢房,人民在唐朝社会受尽磨难,无罪而受尽刑法。
唐朝有一大半时间国家处在被异族凌辱欺负的时期,突厥、契丹、吐蕃、南昭、回纥都曾几万几万的掠夺唐人,甚至连西原蛮这样的广西野蛮小邦也曾掠走唐朝几万人。这样的事情真是无以言语。唐朝人民生活在动荡之中没有基本的人身安全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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